事我包了!再过些时日,我就问问瓜洲那边,若是江上船夫有愿意换你这种新船的,就给他们试着造几艘,要是果然好用,其他船夫自然也会来换新船了。”
“好啊,不过墨卿兄,有件事你可别忘了啊?”阮元也笑道:“墨卿兄,我回扬州的时候,你就跟我说过,希望扬州事务,我能帮你参决一二,这忙我不能白帮啊?你可是跟我许了一年五百两酬金,两年下来,一千两酬金你还没给我呢?不说别的,我找人帮着做了这艘试用船出来,也花了不少银钱啊?”
“好,好,一千两银子,我过几日就给你送到府上,保证不让你白干!”伊秉绶也应道。其实这时地方要员,若能聘请到经验丰富的幕友入幕相佐,一年千两酬金的情况都屡见不鲜,伊秉绶作为知府,请曾任巡抚的阮元帮自己参决政事,开出五百两一年的价格,甚至都不算高。
“还有,墨卿兄,前日与你说起的隋炀帝陵,现在翻修的怎么样了?我前几日也购了些松柏土石,应该是快到了,到时候,也要麻烦墨卿兄帮我将树栽上了。”阮元又道,原来,春天之时,阮元前往雷塘扫墓,偶见一古墓前有几个农夫称其为隋炀帝陵,又归家查了古籍,进而认定该处是炀帝陵无误,遂购置了些土石树木,想着给这座陵墓翻修一遍。
“这个自然,伯元,办这些事我还是拿手的。”伊秉绶笑道。
“伯元,这件事我还是有些不明白,你听那些说书的人说,这隋炀帝可不是什么好皇帝啊?”不想这时,倒是杨吉提出了异议,道:“说书的人都说,这隋朝末年天下大乱,就是因为隋炀帝修运河,一路横征暴敛,这样说来,他不就是个昏君吗?既然是个昏君,我们为什么还要给他修坟呢?”
“杨吉,话不能这样说啊?”阮元听了杨吉之言,却也不禁莞尔,道:“这隋炀帝做皇帝的时候,确实是个暴君,隋朝基业,也确实断送在他手上。可他毕竟已经死了啊,那他的坟墓也自然成了独一无二的存在,若是毁了,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。咱们在浙江修护坟茔,你不是也知道吗,那些被修复的墓里,葬的就都是善人吗?但他们的墓葬还在,他们的生前事迹,就更容易为人所知,那时我们知道了他们善恶事迹,才更容易行善除恶啊?更何况隋炀帝修运河,其过,《隋书》早有至论,在于‘百役并举’四个字。可若是单说这段运河,杨吉,咱们现在看到的这古运河,可就是隋朝流传下来的啊?或者你再想一想,若是他修运河之时,能安民有度,使百姓不因河工而废本业,那他今日的评价,还会这样不堪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