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说的《扬州图经》是桑梓文教之要事,能为家乡修志尽一份心力,本就是我少时所愿,所以这件事我还是要接下的。夫人若是担心我劳累过度,我也把里堂叫上,咱们一起来作画,那样我不就轻松了?”
“唉……怎么说呢……”孔璐华一边面上从容,一边心里也是哭笑不得。
“夫人,看来伯元这些时日身体也不好,那要不这样吧。”伊秉绶也劝道:“既然是扬州府要编定《图经》,我自然也多寻些能绘图的生员过来,到时候下官保证,绝不会累着伯元的!伯元,我这正好想起来一件事,前日府衙中邸报,说福建大逆蔡牵攻破了台湾凤山县,已经调浙江的李长庚提督去支援了。伯元,这李提督我看你书信中写过,是个不错的将才吧?”
听到这里,阮元心中却也不禁一惊。
“果然啊,我刚刚离任,蔡牵就回来了……”阮元一边感叹,也一边对伊秉绶道:“是啊,论海战,国朝眼下无人能出西岩兄之右。这次蔡牵主动回来送死,也是给了他机会了。墨卿兄,既然你说府衙邸报都有前线海战之事,那麻烦以后也将邸报给我一份,海上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,我也得帮助西岩兄一下啊。”
“好,我一定帮你把邸报送来。”伊秉绶点头道:“还有,伯元,这修书的事……”
“我这就回去寻些图纸,墨卿兄,待你那边生员都找到了,咱们就开工,既然是为家乡修志,这图可一定要画得准确无误才是!”阮元想到这里,已是激动不已,匆匆暂别了孔璐华,便往文选楼里去了。伊秉绶眼看阮元同意修志,便也告别了孔璐华,回归府衙,只剩下一脸茫然的孔璐华站在门内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“唉,夫子,你到底懂不懂我在想什么啊……”看着阮元为修书专心如此,孔璐华心中也是又酸又甜,不觉一阵苦笑。
不过,阮元总算是从父亲去世的悲伤中缓和了下来,或许,这也是一件好事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