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不够你扬名后世吗?既然你可以有所成就,那爹爹有你这样一个孩子,一样觉得是爹爹的幸事。既然大孝已成,你又何必拘泥于其中小道呢?”
“爹爹这话……”阮元也不禁莞尔。
“怎么,爹爹方才之言,若是没记错,前几句都是曾子所说,只最后一句,是后人的注释。伯元,《曾子》你最是熟悉,你且与爹爹说说,这注释,是对是错啊?”阮承信也不觉笑了出来,原来他解释“尊亲”之句,所引用的解释,正是阮元在注释《曾子十篇》时所言。
“爹爹,这……圣人之言总是没错的。只是孝之三道,孩儿想着,还是都能亲身行之为好。”阮元笑道。
“哈哈,这就是你过于执着了,其实人间万事,又如何能得十全十美呢?你公事办得从来让爹爹放心,孝之三者,你已得其大者,爹爹看来,就知足了。至于其他,又何必强求呢?”阮承信道。
不过说到这里,阮承信却也想起了一事,叹道:“其实话说回来,真正自愧不孝的,应该是我才对啊。父亲当年去世,阮家便即衰落,我又拘执于身份,做不得经商之事,你最初那二十年,也受了不少苦,还有你娘……这些都是爹爹的错啊。当年在汉阳经商,爹爹经常办不好账目,那时入夜之际,便也总想起你爷爷,总是觉得,是我把他老人家的一生辛苦,都化作了泡影,惭愧之下,竟是数日难以成眠。后来,也多亏了你,阮家这没多少功夫,便有了今日平安和乐之象。你说,爹爹有什么资格,来责备你孝与不孝呢?”
“爹爹谦抑太过了,孩儿清楚,孩儿从做山东学政到今日,十年的时间,爹爹在孩儿背后帮了孩儿很多。若没有爹爹在孩儿离京前那一番提点,孩儿又怎能有今天呢?”阮元道。
“伯元,无论如何,爹爹也有个心愿。”阮承信忽道。
“爹爹说吧,只要孩儿能做的,孩儿一定去想办法。”阮元道。
“爹爹知道,爹爹这一辈子,是对不起你爷爷的。所以爹爹也想着,若是能够,自当弥补一二。正好前几日扬州来了信,家庙现在已经修成了,只是将神主奉入家庙之事,却还需要阮家之人亲自为之。这件事,爹爹想自己去办,你也给爹爹一个机会,让我亲自奉父亲之灵,入主家庙,若能如此,我也就没有遗憾了。”阮承信叹道。
“爹爹就放心吧,孩儿待秋闱之后,便即安排北上之事。”阮元应道。
“伯元,爹爹记得,十八年前,你中了举人,那是九月,也是秋闱之后。那时你对于北上会试犹豫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