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带着遗憾去了。爹爹知道国朝定制,既然我已是一品职衔,咱家便可以用最好的家庙。这个钱,我来出,待家庙修成了,爹爹一定奉先祖神主之位,成亲祀之礼,告诉他们,爹爹也……也没给阮家丢人!爹爹年纪大了,只怕别的事也做不得了,若能在生前得偿此愿,也就……就心满意足了。”说到这里,阮承信回想半生蹉跎,如今阮家终于复兴,心中既是激动,也是愧疚,不觉已是老泪纵横。
“爹爹您这是怎么了?您这才七十岁,怎么就想到这些事了啊?”阮元见父亲心潮澎湃,也安慰他道:“不过爹爹也可放心,孩儿回程之时,一定到扬州亲择吉地,以成阮家百世之业!话说回来,咱家在罗湾的宅子,一晃也有二十年了,这次回扬州,孩儿也重新翻修一遍,总不能让咱们家在扬州失了身份才是。”
“如此甚好,如此甚好啊!”阮承信连连点头道。
“还有啊,夫子,我以前也听爹爹说起,你出生之地叫白瓦巷,那里是阮家旧时老宅,只是当年因家境之故不得不转手他人。不过现在既然你也是一方大员了,要不,就把这老宅也赎回来如何?”孔璐华提议道。
“还是夫人细心啊。”阮元笑道:“不过那老宅究竟如何,我也不清楚了,若是其中尚有其他人住着,咱们不顾人家现状,就去赎了回来,反倒是要麻烦人家了。依我看,就听天由命吧,用不着强求的。”
“是啊,伯元、璐华,老宅的事,爹爹也没那么在意的。”阮承信一边想着扬州家事,一边也想到阮元勘察牧地的公务,随口问道:“不过伯元啊,你说庆中堂他这次回来,真的会将牧地之事如实上报皇上吗?”
“孩儿觉得,庆中堂一定会说实话。孩儿清楚,庆中堂虽说为人固执了些,却也光明磊落,从来务实,他眼看牧地荒芜,就不会去欺瞒皇上的。更何况,咱们不也准备了清查账册吗?”阮元笑道。
“那样就好,只是……伯元,有些事,爹爹或许也说不清楚,但你总是不要忘了,官场从来就不是太平之地。你越是官做得大了,办的事多了,就越要记住,高处不胜寒啊。”隐约之间,阮承信似乎也为阮元的前途多了一丝忧虑。
“爹爹放心吧,孩儿一定会谨慎应对的。”
萧山牧地之事,果然如阮元所料,嘉庆在得到庆桂奏报之后,便即下旨,同意了阮元“减租生息”之策。萧山这片荒芜十余年的牧场,就此获得了新生。
此后不过多日,庆桂便即北返,阮元与孙星衍便也一道北上。这时距离阮元告别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