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不定还来不及南下,就能被你一网打尽!第三,眼下正是渔市之时,原本就是海寇蠢蠢欲动之时,你这时出击,即便没有遇上海寇,也总能保护那些渔民捕鱼的安全。总之,这次出击,有利而无害,若是晚了,只怕贼人也能得到杭州消息,到时候他们先跑了,就来不及了!”
所谓“渔市”是浙东沿海对捕鱼旺季的一种称呼,这时已经入夏,正是鱼群大量北上,渔民捕捞大鱼的最好时机,海上捕鱼盛况,便如同市集一般,故而民间有了这个称呼。之前几年一些海盗时常霸占渔场,向渔民收取捕鱼钱,故而阮元对保护渔市也格外看重。可李长庚听着,却还是有些疑虑,问道:“可是中丞,若是我现在就回去出兵,那杭州这些新炮怎么办?兵贵神速,炮可没办法这么快运过去啊?”
“这个无需多虑。”阮元道:“贼人即便想到这些刺客回不来,也绝难想到我们这时便能出击,所以,这次他们来的人应该没有十足准备才是!至于火炮,眼下温州定海两处冶局所铸新炮,不是都暂时放在你那边了吗?全都带上,再加上去年缴获那几门重炮,够用了!切记,兵贵神速,若是晚了,贼人自然也就撤回去了!”眼看阮元思路严谨,确有其中道理,李长庚也渐渐信服了阮元之言,便即向阮元作揖拜别,当即回归定海镇去了。
“老师!”这时,许宗彦和孔璐华也已经安顿好了谢雪,见阮元嘱咐李长庚已毕,便即走了上前。阮元心中也担忧谢雪安危,忙向二人问道:“积卿、夫人,月庄那边怎么样了?”
“小师娘性命应该无碍,只是昏过去了。学生已经找了医生,正在为她诊治,可是老师,这些贼人究竟是何种来历,竟然光天化日之下,突然对两位师娘行刺呢?”许宗彦道。
“积卿,这也是我的不对。”阮元叹道:“平日我想着,一来陆上土盗,都已经被我剿灭,二来我们抚院之家,若每次出门都依《会典》之制,排场决计小不了,到时候只会让城里百姓以为我们奢侈,他们心中必然不平。所以我和夫人平日出行,仪仗护卫都尽量少带,却不想今日,竟被这群海盗钻了空子。看起来,以后出行,却也不得不依朝廷定例了。”
可是看着许宗彦意外回到杭州,阮元也不禁想起一事,问道:“积卿,话说回来,有件事我还没弄清楚呢。我听说你去年在京城,已经授了兵部主事,朱恩师来信之时,还说起你为人谦恭、学行过人呢,怎么这才一年工夫,你就回杭州了啊?”
“这个嘛……也确是有些惭愧了。”许宗彦不禁苦笑道。听他说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