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吏必有侵吞之私念,所以我来这里的时候,就没告诉你们。眼下放赈已然过半,想来这件事也不用再隐瞒了,我这就告诉杭州那边粮船,让他们南下便是。”
“这……多谢中丞大人了!”听着阮元果然尚有保留,蒋继勋和严荣也不禁大喜过望,一齐向阮元作揖拜过。
“蒋大人、严大人。”不想阮元又继续道:“这两个月来,我一直坐镇金华,主持赈灾,是以你二人行止,我尽数清楚,你二人诚心为公,方有今日金华之安稳。正因如此,有件要事,我也可以与你二人商议了。严大人,金华是你做知府,那有件事我却想一问。眼下金华府内,可还有溺婴之事?所溺婴孩,多是女婴对吧?我曾做过浙江学政,来过这里,所以接下来,我希望你说实话。”
“这……”严荣与王昶素有联系,是以阮元为官履历他从来清楚,这时自不敢隐瞒,道:“回阮中丞,这溺婴之事,金华这里……确实不少,下官虽然任这知府也只一年,却也多有耳闻,一向寻思救济之法,可是……”
“中丞大人。”这时蒋继勋也帮忙道:“其实这金华多有溺婴之事,下官也曾耳闻。其实这事说来不难清楚,百姓和孩子本也是血浓于水,又怎么忍心溺死自己的孩子呢?可这些年来,金华也好,衢州也好,人口日渐稠密,粮价渐涨,百姓多有入不敷出之虞……唉,即便百姓每年能多几两银子收入,这溺婴之事,也都能少一大半吧?”
“所以归根到底,还是这里百姓太穷了,是吗?”阮元问道。
“中丞,金华百姓,要说富裕的,能自给自足的,其实也不少。可就是这几十年来,人口越来越多了,所以贫困之人,也越来越多了。穷人一多,溺婴之事也就多了,所以,这事也就渐渐让外面人知道了。”严荣道。
“既然如此,蒋大人、严大人,我倒是有个办法,也请你们一同参酌如何?”阮元道:“我这几年每念及溺婴之事,也是痛心疾首,时常苦思解决之道。这次重回金华,赈灾之余,也看着不少百姓,与婴儿感情深重,有了赈粮,都是先将孩子喂饱,如此百姓,又怎么忍心伤害自己的孩子呢?想来那些被溺死的婴儿,也多是出生不久,感情不深吧?所以我想着,咱们便从‘子女之情’和‘出资接济’两方面同时入手,首先,告知金华全府百姓,若是生得女婴,必须上报所在官府,官府每确定一名女婴出生,便给这女婴家中一两银子,将生育之事登记在册。之后,官府时隔一月,再去探查这些生了女婴之家,若是女婴尚在,便即无事,若是不在,便视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