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一同过去,就去找那水澳帮,说是感谢他们护船之恩。到了那个时候,水澳帮还会杀咱们这些笑脸人不成?你说水澳帮里可能也有想要劫船之人,那好,只要他们中间有了分歧,就一定会斗起来,到那个时候我再一煽风点火,这大计不就成了?他们到时候想的,就是要不要杀一个郑天选的伙计,而不是杀我一个卧底了。这个时候,我看那水澳帮的刀,动得就不会那样快了吧?”阮元听着杨吉所言,也不禁心中一惊,杨吉这样说,就是自己准备扮成郑天选心腹,和郑家船队一同前往水澳帮,这样一来,他当然不需要把自己扮成海盗,只要让对方相信他是郑家随从便可,难度自然大大下降。其实利用郑家家人为饵,这一计他并非全未料及,只是一来确实信不过商人,二来不免又要麻烦郑天选,所以早早否决,可既然杨吉一同前去,这些疑虑也自然要消散不少了。
可即便这样,阮元还有许多担忧之处无法尽解,又道:“杨吉,你不觉得你方才所说,也有破绽吗?你说你可以和郑天选的人一同去水澳帮,那好,你又不是郑家的人,去了之后,你怎么能让贼人相信你就是郑家伙计?你对郑天选的商号,可有半分了解?若是你一句话说得差了些,贼人自然会对你详加盘问,到时候只要你露出马脚,别说你了,郑家人都得给你陪葬!为了你去做这个卧底,要郑家赌上那许多性命,这件事你担待得起吗?”
“伯元,这又是你瞧不起我了不是?”杨吉笑道:“这郑天选的商号我确实不甚了解,但我可以问,可以学啊?这一趟又不是我自己去,随行的肯定有郑家伙计,到时候我把那些繁难之处一一问过,不就够了?这商人伙计也是一样,我最喜欢和他们说话了。至于别的,我只说我一直在温州看着商号,以前没出过海,这是头一次,怎么?就因为我第一次随郑家出海,海盗就要杀了我不成?”
“你这不又给我添麻烦吗?你说你一直在温州,你去过温州吗?你对温州情况,了解多少?到时候若是贼人见你面生,问起你温州风俗特产,你一无所知,不还是要暴露出来吗?”阮元又问道。
“伯元,你这就忘了?你当年出去督学的时候,不也去过温州吗?当时我不是也陪你一起去的吗?你在府学里给学生看卷子,我又看不懂,那几次去温州,都是跑了出来,去那大街小巷里玩耍,温州有什么风俗特产,我又怎会不知?只是你从来没注意罢了。大不了,我去的时候也再问问郑家同去之人,这没看过的地方,不也就听过了吗?怎么样,伯元,你可还有疑虑?”没想到这个问题,却正中杨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