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了我另一封信,也一同去了台州。那信中我也写得清楚,之前第一封信即便岳镇台看到了,也不要轻举妄动,以我第二封信为准。我也告诉他,之前我看过台州、温州两府的各府县志,对此也多番相询,知道郑天选的商船一路北上,在温台交界有两处险要海道,一是北面临门,二是南面狗洞门,箬黄帮若要行劫,最有可能在这两处之一下手。所以我第一封信写了会师临门,其实是为了让若黄帮那边看到,从而去狗洞门拦截商船的。所以岳镇台这边,也大可顺势而为,假意不做出兵准备,到了今日夜里,便即调集人手,趁着尚有些北风,一路兼程南下,多半这个时候,他们已经在狗洞门和贼人交手了吧?”
“可是夫子,就算这样可以伏击那些海盗,那郑天选的商船呢?夫子是还有别的办法,保那几艘商船无恙吗?”孔璐华问道。
“有啊,杨吉他们去台州之时,我也准备了第三封信,这封信还是我属下两个亲兵,加上郑天选杭州商号的几个伙计一并去的,也是扮作行商之人,既然与官府无干,贼人又怎能注意得到他们啊?他们一路南下,早已将我所言告知了郑天选。哈哈,这一招瞒天过海之计,箬黄帮不知其中因由,硬要去猜,可是不容易啊。”阮元笑道。
“瞒天过海?”阮承信、孔璐华、刘文如也都听不明白。
“是这样的,我先是告诉温州胡镇台,准备精兵,待郑天选商船一到,便即与他们船上之人交换,扮作郑天选的伙计水手上船。同时呢,又告诉郑天选,在温州卸货之时,让船上大半人手下船,同时尽可能把货物放在大箱子里,抬一部分下来,实在不够用,装水粮的桶里,也可以放上一部分不大的货物。船一到港,便即将这大半商货卸下,之后胡镇台的人再抬一部分箱子,箱子里却不是商货,而是温州镇的刀矛火器。为了掩人耳目,胡镇台手下上船时,一定要跟着一些郑天选自己的人,这样外人看来,便只是船上水手到了温州,下来歇息一日,只要不在近处看着,他们又怎能知道,这一来一回,竟是换了一批人呢?”阮元道。
“夫子,你说得这些好复杂啊?就像温州那边,一直有海盗的同伙盯着似的。还有,商船上人多吗?就算夫子这样换一批人,上船的官兵到了海上,万一打不过敌人怎么办?”谢雪听着,一时也不能尽数理解阮元用意。
“月庄啊,你说贼人既然在宁波都有暗线,在温州布置几个眼线,难道不是他们应该做的吗?”阮元笑道:“所以啊,我这番布置,也都是预想到了他们必然在商船附近窥伺,所准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