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补上了。
可是转念一想,刘烒之语似乎尚有未尽之处,阮元不禁问道:“既然如此,那诚甫兄方才为何却说,并无十足把握呢?”
“伯元,这吴康成虽说家财丰厚,可已经连续两年捐输百万之数。正所谓‘三摘犹自可,摘绝抱蔓归’啊,咱做官的,不能看着人家连年捐输,却还接着找他们要钱,不给他们留一条活路不是?所以之前你说尚缺八万两银子,我确实有所犹豫,就没将这件事全盘相告,但眼下我等均已出捐,所需不过四五万两之数,或许你也会有办法,让他补上最后这些银子呢?”听着刘烒之语,阮元也自清楚,正是自己来了杭州之后,连破两起盗案,让刘烒对自己产生了信心,这才将吴康成之事尽数相告,否则自己不知杭州有如此人物,只怕最后的经费缺口,是无论如何也补不上的了。
但刘烒的话却也让阮元眼前一亮:“既然如此,那这里我也先谢过诚甫兄了。诚甫兄放心,此后之事,我已有分寸了。”
这一次,刘烒倒是对阮元再无疑虑,二人遂备了舆轿,这日下午,便即启程,往吴康成宅子之处而来。
吴康成的宅第占地甚大,十分好认,是以阮元和刘烒的坐轿只在城东转了小半个时辰,便即到了吴康成家门之前。但阮元方一下轿,竟也是吃了一惊,只觉眼前宅子虽占了小半条街,可从头到尾,尽是寻常青砖白瓦,竟是没有半点富丽堂皇之象。
吴府中人早知阮刘二人这日要来到访,是以阮元二人方一落轿,府中便齐齐排出十余个家丁来迎候二人。为首家丁见了阮元,虽觉陌生,可看着他二品官服,又与刘烒相熟,也自然知道了阮元身份,忙上前陪笑道:“小人问过中丞大人,藩司大人安好,我家老爷日中方闻二位大人来访,一时匆忙,未免有些不尽礼数,还请二位大人见谅才是。”
“无妨。”刘烒与吴家之前相熟,便主动上前道:“今日我和阮中丞前来,也是有一桩要事,需要立刻与你家主人相商。至于招待之事,简单一些,却也无碍,只不要误了这要事。中丞与我,都不介意的。”那家丁连声应是,忙叫了其余家丁前来陪同,将二人迎入了吴府后堂之内。看来即是要事,便需在这后堂商议,以免人多口杂。阮元看这后堂,只觉外面虽是寻常模样,其中桌椅,却雕得俱是精细,堂上几幅字画,也正如这厅堂一般,看似俱是水墨绘成,其中运笔气象,却是颇有意味,让人不由得想多看几眼,看来这吴康成自也是胸中有一方天地之人。
不过片刻,只听厅外脚步匆匆,一人身着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