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衣服放在草丛里,悄悄贴了过去,这一下子,哈哈,该听出来的事,就都听出来了。”
“当时我听里面的人,是这样说的,其中一个人说道:‘大哥,今日这天,也着实是晦气,那整个钱塘江上,我除了看到两条小船,或许是想着出来打鱼的,就没有其他船了,那两条船也不过能坐三五个人,有什么意思?’那‘大哥’倒是精明,还真的补了一句,说:‘那你们回来的时候,看着那两条船的动向没有?’最开始那人道:‘大哥放心吧,我们也想着这腊月的时候,万一江上的船有什么不对劲呢,回来的时候,每隔半刻钟就亮一次火,看着后面有没有船,一直都没发现什么。’到那个时候,我才清楚,他们虽然也对我的船起了疑,可终是没看到。”
说到这里,杨吉也感觉有些口渴,忙取了阮元的茶来,也不管茶水是冷是热,一口饮下大半,又道:“可是就这一句话,我也知道,那个‘大哥’肯定对我还是有怀疑的,所以那里我不便久留,只想着再听几句,记下道路便走。哈哈,真没想到,后面这句话依然有用,那时我只听又有一个声音说道:‘大哥,咱这小半年了,可一共只见了四五条船,看来这江上之人,也都渐渐听闻那鸦神作祟的鬼话了,但凡江上有点风浪,就不再轻易过江,这样下来,你说那韩典史怎么办,给他儿子治病的钱没了,他若是横下一条心,去把这些事上报官府,听说这浙江又换了新巡抚,若是新巡抚执意要来抓咱们,那可糟糕。’”
“那‘大哥’又道:‘韩典史?哼哼,他毕竟也算咱远房亲戚,就看在这份儿上,他能出卖咱们?再说了,他儿子的病虽然是咱出钱治着,可也在咱们手里啊,他要是有半分出卖咱们的心思,咱就动手,怕他作甚?至于那什么新巡抚,哈哈,前几**授印之时,旗杆无故自折,你们听说过没有?我看啊,他现在早就被吓得不敢出门啦!’到了那个时候,我才知道,原来这伙贼人,还有个县官平日护着,难怪这些日子,这些贼人竟然如此猖獗。而且从那些人说的话来看,伯元,这旗杆断折之事,或许和他们真的有关系。当时我知道,若是再行逗留,只怕真被他们发现,好在听到的也够多了,我当即回到草丛之中,换上游水的衣服便即回去,昨天我怕其他船夫起疑,又和他们撑了一天船,看他们神色如常,应该是不知道那晚上的事,我才放心,今日一早便回来了。”杨吉终于将整个“卧底”经过,一一说明。
可这时的阮元,却似乎陷入了沉思,一时不语,过了半晌方道:“杨吉,你确定他们说的典史,就是姓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