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现下尚缺幕僚相佐,我闲居守制,也终是无事可做。我食朝廷俸禄,自当勤于国事,眼下浙江内忧外患,正是我竭诚献力之际。伯元,若你确实幕中乏人,我愿意与你同赴杭州,全力相助于你!”
阮元听着,也是又惊又喜,其实当焦循与他说起孙星衍时,他也就有了招孙星衍入幕的想法,可想起孙星衍早自己两年入仕,终是前辈,不敢贸然提议让他入幕,生怕伤了二人情分。焦循对孙星衍言及入幕之事时,自己心中也和焦循一样不安。可自己却未曾想到,铲除和珅、维护洪亮吉,本就是天下有志之士所愿,自己在京中这些作为,又怎能不让孙星衍振奋鼓舞?是以聘孙星衍入幕,其实在此时不仅不再是难事,反倒是顺理成章了。
激动之余,阮元也连忙回揖而拜,道:“渊如兄,你一番心意,我确实心领了,可渊如兄毕竟先我入仕,才行也从来在我之上。我怎能因皇上恩遇,官职偶然比渊如兄高了些,就让渊如兄为我佐幕,行主宾之礼呢?”
“伯元这是什么话?是何人规定,先入仕之人,就不能为后入仕之人做幕友了?眼下我在家守制,却是无官无职,入仕先后,又有何区别?伯元切莫谦辞,只说你眼下是否需我办事就好。”孙星衍从来是诚信之人,这时自然也不会收回先前之言。
“伯元,渊如兄,我倒是有个想法。”这次是焦循主动站出来为二人打圆场,道:“眼下伯元不愿渊如兄为宾,渊如兄也想着到杭州去,为杭州之事尽些心力,那在下正有个折中之策。伯元先前在杭州督学,深知浙江学子,才学甲于天下,伯元多方拔擢,也寻了不少实才出来。可伯元督学之际,却始终有些遗憾,杭州是人文渊薮之地,书院也多,这本该是好事。可眼下各个书院,所讲学者,却大半只限于八股词章,考学应举之事。这样下来,即便有些学子心向实学,在这般功利的书院里,又能有多少进益啊?所以伯元也一直想着,在杭州新建一座书院,那里不讲八股,而是不拘一格,广纳士人,经术、史事、算学、天文地理、训诂文辞,都应该有人主讲其间,凡有所学,皆可成才,这样天下之间,学子才能心向实学,最终有益于天下之事啊。渊如兄讲学常州、无锡之间,难道就没有这个想法吗?”孙星衍平日精于学术,对此自然多有了解,当即点了点头。
焦循又道:“既然如此,这书院兴建,最关键的一步,尚不在房舍之精、屋宇之便。当下最紧要的,乃是实心向学的主讲之人。只有主讲之人通经术、多实践,才能让两浙学子,得以进益。渊如兄经术一道,《尚书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