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无论这些部下,还是陆有仁那里,都不想得罪,可眼下这个样子,你谁都不想得罪,却可能是谁都被你得罪啊?”
“阿哈,京中之事,阿哈未必有我了解得多。”那彦成依然不愿意相信恒瑞,又道:“我在京城之时,朝廷收支盈亏之事,心中是有数的,今年国库所余存银,就只剩一千七八百万两了,圣祖朝之后,国朝存银,再没有比今年更低的时候了。若是加上补亏空、临时充作军饷的开支,眼下朝廷已经是入不敷出。这样的时候,若还要为国分忧,就应该全力裁减不急之需,怎么还能向之前一般挥霍无度啊?阿哈,我在西安后面的日子,这饮宴之事,也都一并免了吧,那日阿哈为我接风,八旗营半数将官、巡抚衙门那些幕友,加在一起,摆了几十桌菜。单这一餐所耗,想来也要在百两银子以上了,我又怎么受得起呢?”
“东甫,阿哈不也是……也是看你第一次亲自督办要事,想着关心你,想让你办事更顺利些吗?”恒瑞也知道那彦成并不好劝,只好渐渐转移了话题,不过片刻,又问那彦成道:“那你准备怎么办?就真要像那日对陆有仁所言,再过几日,便即出兵汉南老林不成?”
“阿哈,我昨日已接到前线密报,那高二、马五所部,目前已离了秦岭,正要南下汉南老林。他们新折匪首,一时之间,应该无力与我军再战,趁此机会南下,正是时候。而且,阿哈难道忘了?给松大人的出兵信件,五日之前就已经送了出去,这样推算,再过一二日,松大人回信也该到了。到时候我们陕甘会剿,各自封锁要道,想必贼人无所遁形,只得与我军决战。到那时,若能早日退敌,陕甘民力,亦可宽纾不是?”那彦成对于前线作战之事,还是很有信心。
“东甫,这……你不是也知道吗,若要南下作战,必须要等松筠和你一同出兵才是。可阿哈看来,这件事难就难在这里了,松筠未必会这样及时,与你一道出兵啊?之前陕甘两省合力围剿,为何每次都是功败垂成,东甫竟是一无所知吗?”没想到,恒瑞依然对松筠全无信任。
“那阿哈且说说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那彦成道。
“先前会剿之事,我们陕甘之间,其实也是有商议的。”恒瑞道:“阿哈也清楚,因为阿哈之前一时不慎,与和珅走得近了些,所以皇上让我继续做西安将军,已是对我最大的恩赐,阿哈当然要上报皇恩啊?所以今年一年来,阿哈对这陕南剿匪之事,一直是在悉心查办,每次有了情报,都会立刻调集人马,南下作战。可松筠呢?阿哈每次写信与他,让他出兵会剿,他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