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堂身为直隶总督,对境内贼盗全然不能预先察觉,以至贼匪张标,行劫长新店中,生民遭难,此等过失,必当严办!着革去胡季堂太子太保之职,削去顶戴花翎,至于直隶总督……暂行革去,但念在他平日办事勤勉,有功于山陵,特许暂署直隶总督一月,严查贼盗,如若巡捕贼盗不得,一月之后,再行严惩!”这样下来,对胡季堂的惩罚是先革职再留任,要比戴衢亨和董诰的建议更严一些,但相比于嘉庆最开始的想法,总是已经宽容了很多,既维护了自己的权威,也照顾到了两位军机大臣的意见。
戴衢亨忙再次叩首,准备下去拟旨,嘉庆忽然又道:“且住,这次下去,对各省督抚,也要再下一道旨,将直隶贼盗之事,向他们尽数言明,既然直隶都有了这般贼盗,难道他们各省就没有了吗?得旨之后,务必尽快严查属境,如有贼盗,一律从严查办!如果也和直隶一样,官兵怠惰,自可从严惩处!川楚有战事的各省,自当严加戒备,可尤其是没有战事的各省,更要防患于未然!今日之事,就这样定了,你等也退下吧。”戴衢亨只好回身下拜,叩首领命。其余诸人一时不知如何言语,只好一同拜倒,恭祝嘉庆万福金安,随后便相继告退了。
而嘉庆面上,也尽是难以掩盖的忧愁,久久不能消散。
嘉庆派出送诏书的都是快马,而阮元出京,却是乘船南下,向浙江送信的使者也清楚阮元刚刚上任之事,遂一路沿河追赶阮元,终于在德州追上了阮元的行船。阮元看着诏旨,一时间也是愁眉不展。
这时已渐入夜,一家人在船上备了晚餐,却忽然听闻岸上有圣旨到,而随即阮元回来,又是颇为不快,各人心中也多有不解。阮元见状,只得将长新店劫案之事,约略与一家各人说了,说起捕盗之事一时尚无头绪,想着浙江之地,或许贼盗之事一样不少,阮元竟也不愿再去动桌上筷子。
“夫子,该吃的晚饭还是要吃的嘛。你这样一口饭都不吃,把自己饿着了,不是更想不出主意了?按我的意思,你还是先把晚饭吃了,这离杭州还有小半个月水程,办法总是有时间想的嘛。”孔璐华看着阮元面无神色,也不禁安慰起丈夫来。
“多谢夫人了,可是,眼下之事,我也确实毫无头绪啊……”阮元叹道。
“伯元,我觉得夫人说的很对,这鸡很好吃呢。要不你也来尝尝,或许多吃点好吃的,你一高兴,就开窍了也说不定呢。”杨吉说道,德州向来以烧鸡闻名,杨吉也随阮元多次穿梭于运河之间,对这里特产一向有所了解,这一日好容易停泊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