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稚存兄的为人,他言辞是激烈了些,但心里是有这个朝廷、这个天下的。”阮元道:“既然如此,我一会儿就去更衣,然后去问问皇上。这些日子我为皇上办事,也算是他信任之人,我言语谦恭一些,想来他不会为难于我。而且既然皇上已经下诏积极求言,就不应该再因为言语之失,再去苛求于人了啊?”说着便向后厅走去,准备换上官服,去见嘉庆。
“夫子这是要去哪里啊?”刚走出后门,阮元忽然听得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,抬头看时,果然是孔璐华走了过来,就站在自己对面。阮元心中忧急,只得快些说道:“夫人方才也该听到了,稚存兄因上书言事,被皇上下了大狱,只恐要问不赦之罪了。我快些去见一下皇上,将稚存兄平日行止告知于他,说不定皇上知道了稚存兄为人,就能网开一面呢。”
“夫子说得好呀。”只见孔璐华似笑非笑道:“不过之前呢,夫人有一个小问题,夫子应是知道的,夫子回答过了,再去宫里如何啊?”
“这有什么难的,夫人只说便是。”阮元道。
孔璐华轻轻笑道:“夫子,前些日子,我曾见一篇文中写到:女子不可有才,才过人则不寡必夭折,否则或遇危险困厄,有非可以常理论。这话看了,我却是看不懂呢。还想问问夫子,这句话是何人所作,又是什么意思呢?”
听了这句话,阮元心中不禁一惊,这时正当八月,京城虽已入秋,却依然暖意未散,是以阮元背上也渐渐落下汗来。
“这……是稚存兄所写。意思简单不过,稚存兄对女子,总是有些偏见,以为女子不当有才,否则……”阮元终于明白,为什么在书房里第一次提到洪亮吉的名字,孔璐华会有那样不寻常的神色。
“好啊,既然他洪亮吉以为,女子不必有才,那他这条命,我看也不必救了!否则夫子想做什么?救了他出来,让他继续写文章骂我们女子不当读书作诗么?夫子你与我初婚之时,可是口口声声对我说,你对于有才学的女子,一向敬重有加啊?那夫子为了这个把女子当**的迂腐文人出头,是想告诉夫人,你当年所言,不过是敷衍之语,是也不是?!”孔璐华竟是越来越怒。
“夫人,这两件事不是一样的事啊?”阮元听着孔璐华之言,倒是也有道理,看来不先说服妻子,洪亮吉也救不出来了。一时既是焦急,又是无奈。
“怎么就不一样了?夫子你不觉得,他说的这番无耻之言,连你也一并骂上了?什么叫‘才过人则不寡必夭折’,夫人我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