乡试,怎的来考会试之前,竟连如此史事也不加温习呢?”这人却是典型的浙江口音,孔璐华听着,也依稀有些相识之感。
“在浙江时,我听过这个声音,可是夫子的学生?可是我记得到学政署的人里面,没有如此声调之人啊?”孔璐华暗暗思忖着。
只听前厅先前说话那儒生又道:“乡试也有策论怎么了?谁不知道乡试最重要的是头场四书文,我当年考乡试的时候,策论脱空了好几条,还不是最后一样中式了?这会试不过一样的问题,又哪里要弄得这样难了?肯定是这届主考有问题,尽想着卖弄学问出风头,害的是我们!”
“兄台,这样说就不合适了吧?会试向来是百中取五,近年考生渐多了,也不过将取士人数增加到了二百人。出题若是不难,怎能选出真正的人才呢?”江浙口音考生道。
“你也少得意!我告诉你,这会试最重要的,历来都是头场,你头场四书文做得不入考官法眼,人家都不会给你看第三场的卷子!看你读书不少嘛,那你可知通而不精,精而不通的道理?不过啊,我看你也不用知道了,花那么多时间看没用的书,就等着头场直接落第吧!”先前的儒生怒道。
“蒋二,去把那个刚才说‘取士人数二百人’的考生请到我这里来,他再争辩下去,只怕要吃亏。”孔璐华轻轻对一边的蒋二说道。
蒋二应声而去,到了前厅,只见两个打扮相差不多的儒生正对立相斥,他方才一样听得二人声音,很快分辨出了前后声音究竟是何人所发。忙对着先前说话那儒生陪笑道:“这位老爷,实在是对不住,这边这位朋友,是我家的连襟,他素来性子就是这般直,不小心冲撞了您,我家夫人特意让我来赔个不是,老爷您看在我家夫人份上,要不就饶了他这一回吧。”一边说着,一边取了一小锭银子在手,径自塞到了那儒生手里。儒生掂着银锭,只觉虽然看似不大,却也有二两有余,虽然自己心中有气,但一锭银子在手,还有什么不能开解的?便也不再搭理那江浙人,径自出门去了。
蒋二也带了那儒生到孔璐华面前,另一侧的莲儿想着毕竟男女有别,正好这里是个雅间,素来备有帘子,便将帘子翻下,以免那儒生直视阮门三女面目。儒生看见茶室中影子,已知坐在正中的是正室夫人,便作揖拜道:“在下德清许宗彦,见过夫人,不知夫人是京中哪一家人?在下今日得了夫人帮助,日后也自当还报才是。”
“许宗彦……”孔璐华却突然回想起来,三年前阮元为了缓和二人气氛,特意带自己来到了杭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