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此诏旨当分两层,表层仅言英勇公一家辛劳,予以加级之事,却将调兵诏令写在里层。同时,臣将皇上传旨的消息告知纪昀纪大人,再由纪大人转告工部彭大人,彭大人是那大人上司,让他在文卷转送之时将此消息告知,也就够了。当然,臣只会告诉纪大人有旨,却不会说旨意为何。那大人从来明白事理,归到家中,见了母亲,知道诏书有异,自然知晓下一步如何行动。”
“纪昀和彭元瑞……阮侍郎,这其中有何门路啊?”嘉庆问道。
“只因纪大人和彭大人,是和珅、福长安不会监视的死角。”阮元道:“眼下皇上在密谋,和珅与福长安也定然在彼处合谋。他们手上有銮仪卫,定然也会利用职务之便,刺探一众手握实权之人,吏部、兵部各位大人,只怕行径已尽在他们掌控之中。可纪大人与彭大人不同,他二位正是因和珅猜忌,才被按在礼部和工部这两个实权最低的位置,长年不得变动。二位大人品行高洁,素来与和珅不睦,可和珅却反倒会认为,二位大人既无兵权,又无财权,对自己没有威胁。而且即便是銮仪卫,能刺探消息,又能为和珅所用者,臣想来也不多。所以和珅不会在二位大人身上,再另派人盯着了。”
“其实,臣前后行止,纪大人看得最是清楚,臣数次前往兵部,礼部却不加阻拦,便是纪大人从中相护之故了。而后臣在宫中,也是纪大人主动相问,才把信传了出去。皇上,正是因为朝廷之内,尚有这许多忠良正直之辈,这大清的江山,才最终安然无恙。”这时回想那一夜的诸般计谋,阮元念及一路艰难险阻,也不由得感慨道。
而后来,銮仪卫一路的变动,也果然如阮元所言,阮元在初五日休息之时,悄悄将写有“皇上传旨府上”的字条给了纪昀,又在他手上写上“彭”字与“那”字,纪昀当即会意。随后字条由纪昀转交彭元瑞,彭元瑞又交给了那彦成。福长安的亲信只知道阮元曾与纪昀有过一番谈话,可当时阮元在屋内,言语并无异常,隔着门户,这些细小的行动他们也看不出来,加上纪昀本来就不是重点盯防人物,这些细节遂被福长安漏了过去。而工部之内,盯着那彦成的亲信也只知道彭元瑞与他交接过部分文卷,却不知文卷中竟附了字条,交接文卷在工部也是常事,福长安又怎会在意?可恰恰是这两个最不被关注的细节,让銮仪卫的兵权尽数落在了阿迪斯手里。
随即初五日晚,那彦成就将诏旨在家中交给阿迪斯,而嘉庆和阮元的瞒天过海之计,也果然收到奇效,甚至在那母和云仙接旨时,也不知另有夹层。直到那彦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