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。
这日回皇城值所的路上,福长安也不禁对和珅抱怨,道:“致斋,早知如此,咱们就不把九门提督让给绵恩了。你说说现在,咱们也不能和步军统领那边联系,绵恩又不能动,这万一皇上有个什么动静,可如何是好啊?”
“凡事皆有轻重,需要权衡嘛。”和珅也安慰福长安道:“你看看如今局势,就算我还兼着九门提督,我出得去吗?再说了,绵恩他们再值一夜,就该放出去了,即便后面需要我们有些动作,初七、初八两日,也就够了。至于皇上,这些日子出入乾清宫的人也不少,里面不乏咱们的耳目,皇上也没做什么。对了,阮元情况怎么样?这几日可有异常之处?”
和珅这次忽然问到阮元,福长安倒是完全理解,其实二人自从把传送密信的工作交给阮元之后,一直对他也没有完全放心。是以和珅此问,是看准了阮元连日忙于敬襄大礼,多半会因疲劳露出些异常行止,若是他有些许言行令和珅与福长安生疑,二人也想着立刻准备后手。
可福长安这时却回答道:“他们礼部那边嘛……我遣人看得清楚,阮元忙着礼器置放,又念着太上皇恩情,连续哭了几场,昨日就有些乏了,今日到偏殿将歇了一日,未见他有其他走动。纪晓岚来找过他一次,我看着也不是什么大事,他们支支吾吾说了半日,我也听不清楚。再说听清楚了又能怎样?纪晓岚这些年不过做得礼部尚书,军务、吏员、钱粮都参与不上,不成气候。”福长安倒是比和珅还要放心。
“那倒也是,这样说来,我看着咱们的密信还是发出去了。这外出通报太上皇薨逝消息的人,用得都是六百里加紧的符印,咱们的人,最近的在河南,尤其恒瑞那一部在西安,应该已经快接到消息了。到那个时候,皇上投鼠忌器,又能奈我何?诚斋,你这几日也放轻松些,千万别露了马脚,我看你今日看奏文的时候,手心里全是汗,还经常颤着,若是被那彦成发现了,他眼睛可比你好用!”
“我……这一连几日不得动弹,我心里也有些着急不是……”福长安略带尴尬的笑道。
“现在大局已定,没什么能阻挡我们了。诚斋,明日皇上还要在军机处议事,咱们也听得仔细些,若是皇上愿意和我们共同执掌大清天下,就暂时不要有动静,若是他执意要致我们于死地,只待初七绵恩他们回到各营,咱们就立刻发动!我猜皇上那里,已经想好了初七之后守灵的人选,就是你我二人,到了那个时候,你可要冷静下来才是。”和珅对于未来的判断,依然如最初计议得那般缜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