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将军合围夹击之事,只有咱大军调度得当,这贼人的流窜才能无所遁形不是?可皇上啊,总有自己的心意,有些事和公相虽然提了,皇上下旨,却是另一套。按小的意思,和公相毕竟主持国政二十年了,他老人家的想法,只要皇上听了,必然马到成功,王三槐不都抓住了吗?可眼下这样子,公相他老人家也只能空自忧急啊。”
其实他原本声音也不算大,但说到这里,忽然又压低了不少,贴着阮元耳畔道:“小的与和公相认识也有些年月了,清楚他的想法,和公相是想在皇上军令之后,附上自己给前线的作战意见。前线的人又不傻,怎么打仗更容易打赢,还用皇上教吗?只是和公相也犯愁呢,想送信出去,可始终没有帮手啊?”
“呼公公,照您这样说,和公相自己兼着好几个部的部务呢,他老人家随便遣些人出去,不就能送信了吗?”阮元也压低了声音,顺便看看周围,所幸并无其他太监经过。
“阮侍郎有所不知,眼下太上皇这个样子,京城里面啊,早就有些小人蠢蠢欲动了,就等着皇上一旦亲政,立刻就要弹劾和公相呢。他们平日不得升迁,就把气撒在和公相身上,这不是想升官想昏头了吗?和公相从来都是大公无私的啊?但话说回来,和公相也怕落下把柄。所以想着,若是有个与他关系并不算特别紧密的人,能助他一臂之力,将这些信塞在兵部文书中送到兵部一并发了,那这真是大清幸甚,天下万民幸甚啊。”呼什图果然一点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所以呼公公觉得,我很合适吗?我虽然在南书房,可六部之任是在礼部,却与兵部无干啊?”阮元笑道。
“阮侍郎若是愿意担此大任,那是最好了。至于其他的兵部之事,和公相自有考虑,一定是兵部的路已经通了,再来麻烦侍郎您。公相一向爱惜人才,总不能让阮侍郎自己去冒这逾矩之险不是?”呼什图也笑道:“其实啊,和公相平日提起您的时候,也很多的,一直说您有卿相之才,想着全力栽培您呢。阮侍郎,您这般年纪,就做到二品侍郎,小的平日这旗人后生也见得多了,就连他们都及不上您呢。和公相还说啊,若是您能助他襄理军务,之后川楚这些个贼寇平定了,一定保举您做六部尚书!阮侍郎,您读书考试,辛苦做官,不就为了这个嘛?”
“唉,其实我心中也想着,这前线战事,若是和公相能继续督办,或许一两年内,也就能把这些贼寇扫清了。这王三槐束手就擒,不就是和公相的功劳么?将来若是和公相真的需要我做什么,我一定小心些,为他办妥就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