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了。”
“那你又是怎么想的?”和珅问道。
“我想着有件事总是不对,致斋,你还记得你和皇上说,让吴老师出任浙江乡试主考的事吗?我越想越不对劲,他同意你的意见,这没什么。可为什么皇上又同时让他去做了浙江学政呢?这难道……致斋,定是皇上已经知道了我等的底细,知道吴老师在咱们里面,是最能拿主意的,这样吴老师一走,你我未来至少一年半载,都少了一个智囊啊?”福长安毕竟也在军机处做了十九年军机大臣,平日才学虽不足道,**上的考虑却已逐渐成熟。
“吴老师……诚斋,吴老师再怎么说,终究只是文官,若真是朝堂上有变,吴老师能做的事也有限。苏中堂,董诰回来也快一个月了,他有什么异动没有?”和珅最后一句却是问苏凌阿的。
“和公相,这董诰回来,也不过是在刑部挂个闲职,我也兼领刑部之事,有我看着呢,他没什么作为。”苏凌阿道。所谓“公相”乃是比“中堂”更高的敬称,如果大学士没有公爵之位,极难称得上“公相”。其实阿桂在世时也可以被称作阿公相,可阿桂绝少同情谄媚之人,这样称呼他也不会多得什么好处,是以叫阿公相的人一直不多。但大家都清楚,对和珅极尽逢迎,自己便会财源滚滚,是以争相应和,一时不绝。这时和珅升了一等公,苏凌阿的用语自然也有了变化。
“诚斋、苏中堂,朝廷用人,我最是清楚。诚斋还在户部,大吴老师在都察院,文官咱就能压住一半,礼部、刑部、工部向来参决大事有限,即便天下有变,也难有作为。文官的另一半,要看吏部,眼下两个吏部尚书都不在京城,铁保毕竟只是个侍郎,还有我兼领一部分吏部要务,想来也不足为虑。眼下我所担心的,主要是兵部。”和珅虽看来恍惚,但对于朝中官员部署,依然了然于胸。
“致斋,兵部的李潢是咱们的人,台费荫素来平庸,但总是占了一个侍郎的位置,我看对我们而言就是好事。剩下的一个汉人右侍郎的位置,现在空了出来,还不知何人能用,只不过……金士松想来不在话下,但庆桂……他在军机处的时候,跟咱们就一直走不到一起啊?”福长安也颇为忧虑。
“吴老师的密报到了没有?”和珅忽然问道。
“到了,我看阮元那小子在杭州,倒是安分,一直在说你的好话,吴老师做了浙江学政,那他该离任了,后面嘛……”福长安素来对阮元不算友好,但此时眼看自己这边可用人马有限,也同和珅一样,想着在这些“边缘人物”身上碰碰运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