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生员往往交情颇密,如果任由学政参与乡试,很可能出现学政串联考生,协同作弊的情况,是以一般学政是不需参与乡试的。当然,阮元此言不过为表心意,也并非不知此等惯例。
不过吴省兰顿了一顿,又道:“伯元,这乡试监临,你确实不用操心,可老夫来杭州,也另有一件事要与你交办。此番老夫南下主持乡试,皇上也让老夫顺便兼任浙江学政,这样一来,伯元你的学政之职,也就要任满了。这些日子不如先将学署中各项公事清理一番,待老夫秋闱之事**完毕,你就直接交割了学政公务,如何?哈哈,伯元,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,你虽卸任了学政,可想来京中必有大用啊。”
阮元也向吴省兰拜道:“多谢吴大人教诲。”
吴省兰点了点头,却忽然道:“伯元,我南下之时,曾在镇江府见一诗作,我记得是……北固风云尽此宵,诗情酒兴落金焦。江声夜满松寥阁,月色寒深玉带桥。飘渺一帆孤掠雁,苍茫双寺共乘潮。旧游我亦披图见,十载乡心向海摇。他们说这是当今内阁学士、浙江学政所作,那是你的诗作了,写得很不错啊?可是伯元,你这又是为何人、何事所作啊?”
阮元听了,也颇有些惊讶,但随即镇定道:“其实不瞒吴大人,这是去年在下的好友张子白到学署来访,他手中有一幅图画,上面画的正是镇江的金焦二山,子白说这画虽好,可若是有诗助兴,那更是锦上添花,我便为他赋诗一首,题于其上。却不知吴大人问起此画,竟有何意啊?”
吴省兰又问道:“伯元,你可知这画是何人所有?”
“这个在下倒是不知。”阮元道。
“伯元,你仔细想想,那张生来你府上时,关于这画的来历,画作主人为谁,都一点没告诉你吗?还是他告诉了你,你却忘了呢?又或者说,其实你也没忘呢?”吴省兰问道。
“吴大人,子白是我挚友,他眼下做得知县,也是我一力保荐,这样想来,他是不会对我有所隐瞒的了。他前来之时,只说这画是他在市上无意所得,其他诸事,在下就不知了。虽说这画确实不错,但眼下海内诗文书画,均是盛时,想来民间偶有一二高人,也是不足为奇。”阮元如此答道,只是这时他手心之上,也渐渐渗出了些汗珠。
吴省兰听了阮元之言,确实诚恳,也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结下去,只好道:“也罢,那我告诉你,这画原本的主人,名叫谢振定,是个胆大妄为,做事不择手段,却又自命清高的虚伪之人。他为了向已故阿文成公表现忠心,竟有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