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其实他少年之时,对说部之事曾听阮承信讲过一些,在扬州也听过不少戏。可阮元所知均是《西厢记》、《三言二拍》这种文人风情浓厚之作,《说唐》不仅成书晚,而且故事较为通俗,文人之间传播甚少,只有山东因是秦叔宝故乡,讲《说唐》的人方才多些。是以说起《说唐》,孔璐华反倒比阮元了解得多。
不料孔璐华却道:“这后面的故事嘛……我一时记不清了,要不,日后你想听了,便与我说一声,我再讲给你听,如何?再过一会儿,又要做午膳了,我也想过去看看呢。看杨大哥你出去游了一个上午,想来也累了吧?这碗鸡汤既然夫子不想喝,那就送给你了,总不能浪费了啊?”
杨吉大喜,忙走上案前,取了鸡汤,便喝了起来。阮元看着他这样轻易被孔璐华“收买”,心中自然不甘示弱,也想扳回一局,便道:“杨吉,这后面的故事,我记得清楚。不然,我讲给你听如何?”
“我不听,你读的书是错的。”
孔璐华也走到杨吉身边,小声道:“杨大哥,他刚才对你说的宇宙大将军,历史上是个大坏蛋,他是在消遣你呢。”
“我知道,夫人,以后历史上的事,我只听你讲,再也不听他的了。”
“那……莲儿是懂事的姑娘吗?”
“那当然,莲儿姑娘最乖了。”有了鸡汤的诱惑,杨吉自然毫不犹豫的改了口。
阮元看着杨吉,也颇有些无奈。而孔璐华那温柔从容的玉颊之上,却隐隐出现了一丝得意之色。
白日间这个回合,以阮元的完败告终。可阮元又怎是甘于失利之人?这日夜里,阮元也早早停止了读书,回到内室来找孔璐华。
“夫子今日好兴致啊,想着你平日读书,都是不到二更绝不回来,今日竟然早了一个半时辰,不容易啊。”虽然话是这么说,可孔璐华眼看自己妙计得手,也不禁有些得意。
“今日书读完了,闲来无事,便来陪陪夫人。不过我倒是也很好奇,夫人好像与我说过,你南下嫁我之前,从未出过曲阜,也不是成日走街串巷的野孩子。那这评书演义里的故事,夫人是从哪里听来的?”阮元一直对这个问题颇为好奇。
“这有何难,山东说书人多了去了,其中有和我们孔家要好的,逢年过节,便叫他们进府里来讲上一段,山东讲得最好的便是《说唐》。我听得多了,又求着爹爹帮我找了全本来,那时我经常生病,爹爹看我可怜,也就依了我,所以隋唐这些故事,我清楚得很啊。不过我家中的《资治通鉴》,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