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说起孔璐华的时候,他也再一次心中直跳,似乎孔璐华的身边,竟多了些什么事物,让自己不想接近她。或者,是不敢接近她。
仔细想来,阮元和孔璐华之前见过两次,相谈甚欢,此后阮元督学山东、与幕友一同举办文会,也一度想过这孔家小姐文才诗词,均不在读书男子之下,若是一同唱和吟咏,做个诗文中的朋友,倒也是幸事。如果孔璐华是个男子,能多些时日与之交流,那孔璐华定是不亚于焦循的知音。可忽然一日,这位诗文相投的友人,竟然成了自己的未婚妻。
而妻子与朋友,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角色,妻子不仅要和自己终日夫妻相和,更有男女之爱、鱼水之欢,各种说不出的亲密之举,这些,都不是对朋友做的事。
至少在阮元看来是这样的。
如果孔璐华只是像江彩一样,与阮元偶遇过一两次,却鲜有交流,那么或许阮元的心绪,还不至于如此复杂。可眼下看来,当年的两次意外相遇,却莫名其妙的成了负担。
而且,每次其他人说起“衍圣公府”,阮元也容易莫名紧张,似乎自己和“衍圣公府”之间,也有一重过不去的坎。
“伯元。”忽然,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园外响起,紧接着出现在门前的,正是杨吉。只听他说道:“外面来了位客人,排场不小,自己说……说是巡抚。他告诉咱们,孔家的人今天到杭州,想问问咱家里,有没有愿意过去护送的人。”
阮元想想,毕竟自己是要结婚的人,不宜在此时过早去见孔家之人。阮承信在一边听着,早已会意,便说道:“伯元,此时你不便去,爹爹与孔上公旧来有识,想来此间之事,是应付得来的,便让爹爹去吧。你在这里,也好好练练射艺,带来这许多人,让他们看你笑话来的吗?”说到最后,却也不禁笑了出来。
阮元连忙拜别父亲,只听身边张若采又笑道:“伯元,你对夫人这般心心念念,照我看哪,也别拘谨了,先过去看一眼吧!若是明日应付起公事,你也这般魂不守舍,那岂不糟糕?”
“子白,婚事本有礼制,怎可在婚前随意相见?”阮元道。
“我说伯元,圣人只是说男女授受不亲,可没说未婚配的男女,连见一面也不许了。你这般说辞,却不是自欺欺人吗?要不,各位,咱们先去见见新娘子,如何?”张若采对身边各位文士笑道。
“子白,你再这般口无忌惮,小心下次补缺的时候我参你,让你知县也做不成!”
“你们听听,伯元啊,你也就比我早一年成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