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,你喜爱算学,以前家中藏书不多,到了府学,多见前代算经,一时不免多花了些功夫。但老师看你身体,也实在太憔悴了,学习归学习,以后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。切记,不要因为读书多了,伤了身子,到时候才真是得不偿失呢。”
郎炳也向阮元再拜道:“老师的话,学生记下了。”
焦循见郎炳与阮元拜别,也上前道:“郎炳,我也知道,你酷爱算学,可家中历算之书,并不齐备。这府学里所藏多是经解,算学一道,藏书也仅以古经为限。你也曾经问过我,泰西算学,究竟有何独到之处,我虽与你讲了些,终究相聚日短。幸好,我这次来山东,也带了一部《几何原本》过来,这书我在济南没见过刻本,所以抄了一部,想着送于你日后研习。但你也要听伯元的话,读书学习,终是不如身体重要,可千万不要为了读书,把自己累着了。”说着取过一个小包袱,递了给郎炳。
郎炳也再次谢过焦循,只是阮元和焦循这时都不知道,郎炳数年之后,还是因为用功过度,积劳成疾,早早去世。因去世过早,未能在算学之中留下太多成就。
阮元也走上前去,对前来送别的学生道:“各位,想来各位被取录之时,也应清楚,各位之中,至少有一半在八股时文一道上,不如旁人精通。但我却选了各位来济南府学,那是因为,各位所作文章,确有可取之处。你们之中,有人于经术上,考据严谨,有人于史事上,见识广博,有人诗做得出色,也有人精于钱谷刑名之事。若是其他学政在任,多半不会取录各位做生员,也不会让各位入府学读书。但我却想,各位所学,皆是有用之学,放眼海内,精于经史者有之,实心办事者有之,这些人为天下所知,并非因为他们八股做的好,而是因为他们的实用之学。譬如辛楣先生,他虽也中过进士,可他能成为海内学术之泰斗,乃是因他史学、考据、算学俱精之故,与八股并无关系。哈哈,话说回来,就连我自己,也没见过辛楣先生的八股文呢。若是在场的各位,日后有一二人,能如辛楣先生般著作等身,那老师这一番提点,就不算白费了。”
“我知道,取录生员,是各位成学与否的关键。各位取录了生员,日后应举也可,治学也可,我不能强求。但若各位做不得生员,不仅赋税不得优免,得不到府学的廪禄,而且同列之中,也无法得到认同,日子就难过了。既然如此,我也想着,与其我循规蹈矩的做两年学政,不如我给各位这个机会。各位有了生员的身份,或许日后便能在经史、诗文,亦或算学之上,小有所成。到时候,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