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南钱北纪(3 / 11)

大清疆臣。 米洛店长 5020 字 2023-06-02

是。”

钱大昕见他神色歉疚,也知道他多读圣贤之书,心中总是有心怀万民之意,眼下虽是未经实事,可有了这番初心,日后想是不会永远纸上谈兵下去。便道:“伯元,你年纪尚轻,可能这样问你,是我问的早了。眼下回想起来,我二十四岁之时,也不免有些书生意气,想着多读书史,便能济世救民,我又怎能强求与你?之前和你说起内阁中书一事,你可以想想。二云那日所说,著书立说之事,或许你也可以考虑一番。”

阮元笑道:“先生既然觉得,做内阁中书都会耽误会试,那为何著书立说之事,先生还要再提呢?”

钱大昕道:“你未经尝试,故而不知,眼下若说著书,哪一个后学不得先遍观经籍,尽集天下至论,才能推陈出新?似前朝有些俗儒那般出言无据,张口便来的做法,本朝已是行不通了。所以呢,你著书之时,也必然要重新温习毕生所学,你遍观经籍之时,也自可将相关掌故,一一融会贯通。其实对于会试,大有好处。只是老夫不知,伯元,你经史兼通,确实不错,可是否有专精之处呢?”

阮元道:“不瞒先生,学生近年应举,对于精通一事,实在想的不多。”

钱大昕想想,又道:“伯元,那除了经史之外,你可另有所长?譬如……算学如何,老夫在翰林时,也曾多年致力算学,不论梅氏学,还是欧罗巴的弧三角测量之法,老夫都有些根底呢。”所谓梅氏学,指的是清初算学大家梅文鼎的相关学问。

说道算学,阮元倒是确有些兴趣,道:“若论算学,学生家里有家祖留下的算经,学生年少之时,曾遍览其中三统四分、小轮椭圆之法,只是……”想到这里,忽然想到,他于《五经》之中,最为擅长之学乃是《礼记》。又为了精通《礼记》,三礼中另两部《周礼》、《仪礼》也时常研读。而《周礼》之中,最后的《考工记》部分,多涉舟车营造之法,正与算学相通。

想到这里,渐渐有了主意,便向钱大昕道:“先生,学生记得,《周礼》之中,精于《考工记》一篇的先儒,似乎不多。学生眼下学问,不足以通一经,但若只为这一篇做些注解,倒还应对得来,不知先生有何见教?”

钱大昕笑道:“妙极、妙极!伯元,你初出茅庐,自不必想着通经之事,若能于一二细微之处,阐发大义,便也足够了。这《考工记》一篇,虽然江慎修、戴东原诸公也自有议论,可终是博而不精。伯元若能精于此篇,想自成一家,却要比他人容易得多呢!”

二人正谈笑间,江彩也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