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也是俗儒!辛楣,我想这般人才,你定是教不出来,依我看,不过是你仗着江南之利,多识得些才子罢了。他现下在哪里,让我指点他数年,到那时候,我看你怎么在我面前逞威风?”他虽不识得著书之人,却在口舌上毫不相让。
这时忽听后面又有一个声音道:“晓岚、辛楣,听你们说话,似是京城里又有新进后学了,是也不是?”
众人看那后面之人时,一时尽数作揖尽礼。那人不是别人,正是王杰,他平日不仅为官通达,学术上更喜提拔后学,故而这次聚会,他也得了空闲,来此交游。听纪昀和钱大昕相争,他和二人关系倒也不错,故而上前相问。
纪昀道:“伟人哪,我看,你这什么中堂大学士,最好别做了。你说你做了这许多年官,学术上哪还有什么进益?看看,眼下这后生要是再读书十年,只怕你王中堂反要称他一句恩师了。”
王杰笑道:“晓岚啊,你说我做官久了,你看看自己,不也是一品礼部尚书了?学问不行,就承认嘛,何必把责任推在做官上面?”当然,话是这么说,手倒是很老实,很快接过纪昀手里这本册子,也翻了起来。
看着看着,王杰也渐渐读了起来:“今密推之,亦适得平圜中规如此,不知康成氏何以必变其说,致一往皆谬也。哈哈,敢直言郑康成解释错了,倒是不易。可看这前后语句,也算言之成理,绝非故作新奇直言啊。”
说道这里,向纪昀问道:“晓岚啊,这著书之人,姓名曰何?现住何处?可是已登科了?我倒是想见上一见。”
纪昀不答,只把手轻轻往钱大昕的方向摆了两摆。钱大昕知道这些也需要自己解释,笑道:“王中堂,这著书之人,是个年轻后学,现年二十五了。功名嘛,还是举人,去年考过一次进士的,可惜啊,王中堂似乎没有看上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