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只是生员,离皇上远着呢。兄长问他们到底是想做什么?”
“若是伯元能考下去,我便送他进京。”江春道,其实,这才是他真实的想法。“橙里啊,你我这一生,眼看也就到头了。咱家之所以这五十年来长盛不衰,皇上的扶持是少不了的。可话说回来,咱是商人,总是离皇上有些距离。皇上年纪又大了,再来不了江南了,若是皇上迟迟看不到一个江家人,时间长了,对咱家的感情自然也就淡了。那个时候,才是我最担心的时候。”
“所以近日我也在想,既然皇上来不了了,那咱们就送一个人过去,若是皇上面前,站着一个江家人,哪怕只是同族同姓,只要皇上看了,那就能想起我们啊。若是咱家真犯了国法,那是咎由自取。可是只要他在,若是有人想对咱们无端发难,就有人能帮咱证明清白了。伯元的学问,我亲眼见过的,皇上见了,定然喜欢。到那个时候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“只是现在,伯元也好,江家别的人也好,总还没有功名。所以这千叟宴,还是得我亲自去呀。最后这几年,无论怎样,我得坚持住。橙里啊,你大风大浪也经历这么多了,该懂我的意思了吧?”
江昉听到这里,已经明白,江春最大的心愿,就是因商入政,在朝廷里培养一个能帮助江家的人。这样即便江家衰落无可避免,也不至于被人陷害,无端丢了家业。于是笑道:“兄长倒是一直相信阮家,从伯元上学那会儿,就一直说他能成才来着。”
江春感叹道:“阮家家风,我不得不佩服啊。当年阮将军在九溪营当参将的时候,我给他送过军粮,当时便耳闻阮将军仁义。他们说有一夜有个刺客,不知为何闯进了军营,别的不做,只想刺杀阮将军。可阮将军呢,也没动手,也没叫别人,单是凭着一番仁义之言,便让那刺客抛去兵刃,跪地痛哭,之后还死心塌地的跟着阮将军。当时我深受触动,便已决定,阮家日后若有个万一,我江家必全力相助。更何况,伯元本也是个人才啊。”
这个故事江昉倒是不陌生,江春之前常和他讲起过。只是其中细节有些语焉不详,阮玉堂究竟说了什么,竟然让一个刺客顷刻间弃暗投明?但江春不说,定是有不说的道理,于是自己也没有多问。
不久之后,江春和其他盐商共筹了一百万两银子,去京城参加千叟宴去了。而这年院试的结果,也很快发布了出来。
虽然阮家人都觉得,阮元考中生员,不是很难的事,但到了发榜这一日,大家还是有些心慌。杨禄高因一件往事,不愿去府学。阮家只好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