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江昉到眼前,也不敢再欺负阮元和焦循,忙站在一边低下头去。
大个儿也撇下阮元,迎到江昉面前,依然有恃无恐,笑嘻嘻的道:“爷爷……”,江昉一记耳光将他打倒,怒道:“元儿循儿在我家两年,尊师敬长,从无任何过失。你竟如此下作,找来这许多人打元儿和循儿,我江家的脸面,都被你丢尽了!”
大个儿还想强辩,却见胡廷森也从后面缓缓走来,后面还跟着个小女孩儿,知是表叔江振箕的女儿江彩。只见胡廷森眼神颇为不快,似乎看得眼前情形,已猜出发生了什么。便道:“胡先生,是他们……”
“不用说了。”胡廷森脸上早无往日笑容,道:“依大清律例,手足殴人不成伤者,笞二十,成伤者,笞三十。今日人证物证俱在,可否愿意上一趟江都县衙门啊?”胡廷森平日随和,说话不露笑脸,便是极为反感对方。大个儿听得他已言及律法,知道胡先生心中不快,已无可复加,再也不敢强辩,和四个帮手一起灰溜溜的离开了。
一时间只剩下那个帮阮元拖延时间的江家孩子,阮元担心江昉误认为他也是欺负自己的人之一,便道:“江舅祖,这位哥哥是好人,刚才还帮了我呢。”
江昉叹道:“也怪我和振鹭教子无方,其实几十年前,反倒是我江家有求于阮家,没想这些孩子,今日竟这般势利。”看了看剩下那个孩子,和阮元说道:“其实这孩子名叫江藩,近日刚进我家,也非我家中子弟,不过看了同姓之谊,收他在此读书。这些后生因他姓江,便不在意,倒是对你这般……”看阮元倒是没有大事,焦循被两个孩子欺负,脸上已青了一块,衣服也被撕开一条,既是惭愧,又是心疼,忙拉起焦循,帮他擦着身上污秽。
江藩道:“早上便听三官人说看阮兄弟不过,要拿他出气,我觉得不对劲,还是告诉阮兄弟一声,不想还是晚了。阮兄弟,哥哥这里给你赔个不是。”阮元清楚他并非恶人,便也还了一礼。可看着那几个江家子弟跑开的地方,想想来江府两年,一向并无过失,今日竟白白受此折辱,不禁怒气渐生。
那小女孩江彩也上前安慰阮元道:“阮家哥哥,我那几个兄长一向蛮横惯了的,和他们说阮家哥哥聪明好学,就一个个对我白眼。可是阮家哥哥,彩儿觉得你很好,以后有困难,一定会帮你的,阮家哥哥不要生气了好吗?”
但阮元自幼读书,一向深信圣人之言,只觉人生于世,即便困境挫折不可避免,也绝不能失了志气,绝不可忍辱偷生。早在被三个江家子弟围攻时,心中便已暗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