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一串水珠从她手掌心顺着手臂滑下来,她举着手,像朝圣的僧侣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
或许是某些不想去思考的真相正在逼近,而她像只有所感觉的动物,吃着草也免不了停下焦虑一秒。
洗完澡该睡觉了,但晏丞还有事做,吃着水果给她约复诊时间。
钟九音都快忘记这件事了,看着他说:“你记性还挺好。”
晏丞瞥她:“你记性也好,一日三餐从没忘过。”
只是故意忘记复诊的事,没把它放心上。
她耸耸肩,坐在一边等着。
晏丞等医生回复消息,顺便问她:“之前不是说你去年拍的那部戏有机会播出了?半个多月了,过审了吗?”
她顿了顿,说:“还不知道。如果播出导演会联系我的。估计快了吧。”
“你的热度还在,尽**出是最好的选择,应该是快了。”
刚说完,医生就回了消息,他又低头去看手机,没注意到钟九音神思不属的状态。
约好复诊时间,钟九音就逃不掉检查了,被带着去了医院。
拍片结果很好,医生说脑子里的淤血已经快没了。
她杵在旁边东看看西瞅瞅,听医生这么说,多问一句:“淤血散开的过程里,会不会伴随着胀痛之类的感觉?”
晏丞立马皱眉,问她:“你头痛过?”
“偶尔,挺轻微的,眨眼就没了,就像没睡饱觉的感觉。”
晏丞眉心蹙着看向医生,表情担忧,不用他问,医生就又拿起片子看了看。
“有一定可能会引起不适,从这上面看,没有其他问题,注意休息,下次不舒服及时复诊看看。”
钟九音一律点头。
她没觉得有什么,但晏丞很操心,回家时一再询问她头痛的感觉,回去就让她睡觉。
还说是他接错了戏,不应该在这时候给她接部打戏太多的剧。
钟九音听到这儿就有话要说了:“拍打戏和这个有什么关系?能把淤血抖出来啊?那不是好事吗?”
“…你当是下水道自动排污吗?车祸后脑症荡患者就需要平躺休息才能恢复,激烈运动会晃得更难受。”
“哦,”她想了想,又说,“那我觉得,和你**比拍打戏晃悠多了。”
晏丞:“……”
他被这句露骨的直言直语震在原地两分钟,表情都是僵的。
钟九音还对着他无辜地眨眨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