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,他缓缓打量着四周。
在他的西面有几个山包,如今已被挖了不少,在他的东面,是一个极其宽大的土堆高台,现在还只有个底座。
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个山包的土,运到这个土堆上,将高台堆起成型。
具体为了什么,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些,只记得监工们催得越来越紧,休息时间越来越少,如今更是到了连人命都不顾的地步。
在赶工期么?
他涣散的目光悄然凝聚了些,在低矮的山包和越来越高的土堆上转了转,一段记忆浮上心头,登时忍不住喜上眉梢。
“你还笑得出来!”
一个同样衣衫褴褛的年轻壮汉走了过来,手里拿着半个窝头,递给夏景昀,然后在一旁坐下,“二叔没见着你过去,还以为你没了,急得团团转呢!”
壮汉是他的堂哥,名叫夏云飞,在两家人获罪被发配来此之后,自小练武的他就成了两家人唯一的顶梁柱,而眼下,也是累得日渐消瘦,壮硕的胸大肌都快没了,再不复曾经的英武飞扬。
但不管是累是苦,这个年纪也不过二十的年轻人,只是默默地承受着,竭力照顾着父兄。
原主也是个真书呆子,压根看不出来什么,有时候还嫌弃半个窝头不够吃。
夏景昀接过这半个窝头,想了想又掰成两半,递过去一块。
夏云飞摆了摆手,“我不饿,你快吃吧。”
话音刚落,腹中一阵雷鸣。
夏云飞红着脸捶了自己肚子一下,一个大男人正在**的时候被戳穿,多少带着几分尴尬。
“这是干啥?出口饿气?”
夏景昀虚弱地调侃一句,又微微抬了抬手示意,他也的确没多少力气。
夏云飞也不再扭捏,伸手接过。
他每天可以领到三个窝头,但要分两个给抢不到窝头的二叔跟堂弟,远远是不够的。
也得亏他底子确实扎实,才能扛到现在。
将窝头一口吞下,他扭头看着小口慢嚼的堂弟,忽然觉得今天的堂弟有些不同。
不仅是能想到给自己分一口吃的,最关键的是气度好像有些不同,没那么丧气了。
但旋即他又黯然下来,那又如何呢?
在这个地方,死亡,不过是迟早的事。
堂弟、二叔、父亲,还有被发配在另一边女劳工营里的母亲、二婶和小妹,无非就是谁先谁后罢了。
甚至,在这种不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