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清与马达汇合的时候,正好是晚饭时分,马达二话不说就拽着楚清进了自己的帅帐:“先喝两杯,算是接风!”
楚清看看身边的许念平,转回头对马达说:“开战在即,咱不能喝酒。”
那神情,要多做作有多做作,把违心之语说得别别扭扭的,生怕许念平看不懂。
许念平:“……小喝一杯……无妨吧?”
这孩子,越来越上道了。
三人于帐中大口吃肉,小口喝酒,全是楚清带来的熟食,饭桌旁边就是一个偌大的沙盘,马达所负责的疆域在上面体现得清清楚楚。
楚清与马达一人拎一只烧鸡大腿边啃边对着沙盘比比划划,许念平捧着涂满芥末酱的盘子,将手里的烀猪蹄蘸着芥末酱边吃边听。
“沃斯王扎营在这儿,距我们六十里,如果我们把四王子送过去,往返大概在两个时辰内,那么……”楚清手中的烧鸡腿指向沙盘某一处。
三月十七早上,四王子和谷蠡王怀着复杂的心情骑上……老毛驴,踏上回国之路。
并非马达或楚清有意折辱他们,而是——
“两位,送君千里,终须一别,你们来时未有骑乘,走时,某便将这两头驴子送与你们代步,这是某后营担负拉磨重任之驴,望你们善待于它。”马达说着抱了抱拳,很有礼貌。
真够气人的。
沃斯使团来时化整为零混进大宣,走时还想让大宣给你们预备马匹?也行,拿钱!
可如今二人身上所有物件都被没收,怎会有钱买马,所以给头驴子就不错了。
没听马达说嘛,那可是在伙夫营担任拉磨重任的驴子,马达还很不舍呢,没了这头驴,谁来拉磨,四王子吗?
所以,他们走了没人不舍,这头老驴,却是让马达心疼得很。
四王子气得肝疼,却不敢骂出来,往身后扫视了一圈,恨声问道:“楚清哪?!”
别人他不敢骂,骂楚清出出气肯定是行的,因为这娘们儿在大宣也不受待见,骂她比较安全。
“噗!”许念平把从牙上剔出的葱丝吐掉,早上小米粥就大葱蘸芥末酱,好吃是好吃,可惜这月份只有冬储大葱,老,塞牙。
许念平有些可惜那条葱丝,味道挺好的,刚才怎么就吐掉了呢?直接咽了多好!
“我们楚大人睡着呢,”许念平的眼神还在往地面搜寻,试图找出那根葱丝,嘴上心不在焉地答道:“她说了,你走就走吧,不用告诉她,别打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