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包贼一边活动腿脚,一边跟小宝他们讲“穷家行”的内部情况,时不时还打个哆嗦。
这副作态,让小宝看得迷惑:这是冷了?还是害怕?
“你啥名儿?”小宝问。
聊这么半天了,姓甚名谁都是不知道。
“我就是个偷儿,要啥名字啊!”偷包贼不以为然地说,又打了个哆嗦。
小宝把身边搭在坛子口上的包袱皮都按进水里浸透,“哗啦”的水声让贼偷又打个哆嗦。
他刚想说话,小宝已经把湿水的包袱皮递给他:“把脸擦干净!”
滴滴答答的水,早春的天还冷,贼偷再也忍不住了,双手突然一个动作。
李虎瞬间就把过山风凑到他脸前……贼偷已经弯着腰、夹着腿、捂着裆……跳脚了:“憋不住了!”
说完一个闪身,人就蹿出马车。
李虎抓着过山风紧紧跟上。
贼偷长这么大,头一次在一人一蛇四只眼睛的注视下,完成放水的动作。
尽管过山风时不时吐一下黑蓝色的信子,依然没有减弱他释放出来的水压。
这是真憋狠了啊!
不远处传来那一串叫花子的哀求声:“爷爷们,放了我们吧?我们再也不敢了!”
“行行好,就快一个时辰了,那尸僵估计要差不多完事儿了啊!”
也有聪明些的,懂得不能太贪,大目标实现不了,就先立个小目标:“爷爷们,求你们把这几个死人烧了吧?啊?”
刚才那个人不是说,死人要烧掉才能安全吗?
李虎晃了一下过山风的脑袋:“快点!爷还忙着呢!”
偷包贼又打了个抖,神情却是轻松至极:“好,走!”说着边提裤子边往回走。
回到马车上,偷包贼看看车板子,大半地方被货物占着,只留下够两个人坐着的空间。
不禁问道:“我睡哪儿?”
“哎哟我去!这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了?来找免费住宿了?”楚元气哼哼就给他一脚。
小宝说:“你看哈,问你名字不说,倒是把‘穷家行’给介绍个底儿调,咱分析分析,这说明什么?”
偷包贼眼神略闪过一丝警惕,立即又变成满不在乎的样子:“说明什么?”
小宝掰着手指头说:“说明……你的名字比‘穷家行’内幕重要;再有,你一个新人却对‘穷家行’非常了解,说明你是带着目的进入‘穷家行’的。”